被家暴却反道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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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开始:
被家暴却反道歉?
“家暴结束后,他反而哭得像个孩子,而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感到内疚。我安慰他,向他道歉。”
■本期来访者:
小悠,被家暴的全职妈妈。
■心理咨询师:
朱晓辉,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,中科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学硕士。
暴风骤雨
第一次家暴发生在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,在此之前毫无预兆。
那天晚上我正准备洗漱睡觉,老公小凡给我端来了一盆洗脚水,我伸脚试了一下水温,感觉有些烫,就半嗔怪半撒娇道:“水这么热!是想烫死我吗?”
他沉默地走过来,端起水盆,转身要走,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,突然把一盆热水全倒在了我的头上。一瞬间,我蒙了。接下来,雨点一般的拳头落在了我的身上,他疯了一样对我拳打脚踢,恶毒地侮辱和咒骂我,我只能拼命地哭着求饶,大脑一片空白。不知道持续了多久,也许是他累了,也许是顾忌孩子,“暴风骤雨”终于停了下来,他去睡了,我则蜷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,哭了很久很久。
当天晚上,我自己去了医院,并叫来了我妈妈,准备去她家里躲几天,也借此机会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。第二天,上午8点多,我被敲门声惊醒,是小凡来了,还带了很多我喜欢的零食和一大捧鲜花。我妈本不想让他进来,可是一开门,他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我妈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了起来,最后甚至开始疯狂扇自己耳光,我在卧室门口看得既心疼又难过。也许是心存不忍吧,我在妈妈的劝说下,又回到了我们的“家”。
“温柔”的施暴者
小悠走进咨询室时,她美丽的笑容让我完全无法相信她讲述的故事是真的,只有她身上的淤青和惊恐无助的眼神,无声地控诉着过去的三年中,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。
为什么不离开?许多人一听到“家暴”,都是这个反应。但这么问,实际上把家暴的成因和受害者的心理问题都简单化了。
家暴的发生通常遵循着一个出奇一致的模式:平台阶段、施暴阶段、蜜月阶段、再施暴阶段。在家庭暴力发生之前,两人的关系往往会出现一个索然无味的情感平台期,可能还会伴随一些小摩擦,这个时候,施暴者其实已经开始积蓄愤怒情绪,受害者有可能像小悠一样毫无察觉,也有可能隐隐察觉出不安。进入施暴阶段,某个特定情境或某句话都可能按下“开关按钮”,导致暴力行为发生,我们无法推断小凡施暴的具体原因,但在婚姻生活中,他的内心一定积累了相当多的愤怒。
但在施暴阶段结束后,施暴者大多会表达出强烈的后悔情绪,甚至会采用自虐、下跪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多么爱受害者。有些则展开温柔攻势,重新营造出浪漫的氛围,让受害者觉得,施暴者依然是爱她的,完全可以放心地回到两个人曾经的甜蜜时光。对小凡的“温柔”抱有希望,对二人曾经的甜蜜怀有感情,是小悠走不出“牢笼”的主观心理原因。
然而,小悠在经历第一次家暴时并不明白,一旦未来她的反馈不符合小凡的期待,暴力行为就会再次发生,进入无尽循环的“再施暴”阶段。
身陷“牢笼”
孩子出生之前,他果真没有再碰过我一根手指。但孩子出生后,我却渐渐失去了自由。小凡说他太爱我了,担心我的身体,要求我在月子里不能看手机,不能受风,从此我便过上了“与世隔绝”的日子。
一天,我实在受不了了,就约了一个朋友在外吃饭。当我高兴地回到家里时,等待着我的却是第二次家暴。讽刺的是,家暴结束后,他反而哭得像个孩子,不停地对我哭诉,说他在外有多辛苦,我有多么不关注他。而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感到内疚。我安慰他,向他道歉。
也许是因为我的服软,这次家暴风波甚至没有惊动第三个人,就这么平息了。但仅仅一周后,第三次家暴就发生了。
一天后,他再一次哭着求我原谅,并保证他会痛改前非。这样的情节,在接下来两年里,一次又一次地重演。而我居然每一次都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相信,但用不了多久,他又会故态重萌。
我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绝望,为什么我做不到离开这个“牢笼”?
隔离社交,扮演弱者
除了对“温柔”的施暴者怀有感情以外,小悠之所以会感到自己没有办法逃离“牢笼”还因为家暴通常都伴随着“隔离社交”的行为。
小悠提到的,生完孩子之后,丈夫小凡曾以“太爱她”为理由,要求她在月子里不能看手机,不能受风,这实际是在严格限制受害者与外界的接触和交流。受害者的自由时间被剥夺,不被允许外出工作,甚至不被允许按自己的需要进行消费。(印度电影《神秘巨星》中,妈妈用自己的首饰换钱给女儿买了台电脑,结果也遭到了丈夫的毒打。)长此以往,受害者会在客观上处于孤立无援的处境,同时在心理层面上也会认为自己真的“孤立无援”,产生被抛弃感,认为自己注定不能被拯救。
虽然也存在少部分男性受害者,但生活在家暴阴影下的主体仍旧还是女性。许多施暴者还经常扮演受害者的角色,表现得比受害者“更有良知”、“为家庭付出得更多”,利用妻子的同情和舆论,使得妻子无法离开他。这也是小悠在经历第二次家暴后,第一反应居然是感到内疚,还反过来安慰小凡并向他道歉的原因。
曾经的一束阳光
曾经的小凡像一束阳光,照亮了我灰暗的生活。
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,父母在我读初中的时候离了婚。在那之后,高中整整三年,我爸都没来看过我一眼,也许在他心里,我这个女儿根本就不存在吧。
但很奇怪的是,高中一毕业,我爸却突然拿出了一笔钱,说是为我出国留学攒下的。我有些感动,觉得他在试图弥补对我的亏欠,但不知怎的,我心里又马上冒出来另一个念头——他送我出国,说不定只是为了摆脱我这个“负担”。
出国后,没想到课业竟如此繁重,简直比国内的高三还夸张,全英语的学习环境也让我很不适应。还记得第一次上课的时候,所有同学都能对着教授侃侃而谈,我却张口结舌地讲不出话来,回到住处崩溃地大哭了一场。身处异国他乡,最难挨的就是孤独,即使再伤心难过,也无亲人朋友可以倾诉。
就在这时,阳光帅气的小凡出现了。他是我的同班同学,仅比我大一岁,性格沉稳内敛。和我这个“学渣”不同,他不但学习能力强,在生活上也颇细心,会照顾人。很自然,我们恋爱了,我度过了生命中最甜蜜的一年。
毕业、回国、领证,我们成了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。不到半年,我就怀孕了,在他的一再坚持下,我从公司辞职了,回家安心休养,他则包办了家里所有的开销和大小事务。这时的我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,完全无法预见这正是噩梦的开始……
家暴的实质是“控制”
质问受害者“为什么不离开”只看到了家庭暴力的表象,却忽视了家庭暴力的实质:控制。施暴不仅仅是肢体上的伤害,它往往还伴随着语言侮辱和情感攻击,会极大地伤害受害者的自尊心和自信心。
小悠告诉我,小凡在殴打她的过程中还会不断地侮辱与咒骂她,说她是天底下最大的“负担”,只有他还愿意容忍她这只“蛀虫”。这种咒骂实则强烈地唤醒了小悠在青少年时期怀疑父亲把她当成“负担”的回忆,而小凡长期的贬低和嘲讽,更让她感到焦虑和彷徨,逐渐认可了自己低人一等的身份,进而增加了对小凡的依赖与自我否定。仿佛温水煮青蛙一般,日子一长,她就觉得自己已经“无能”再逃离这段婚姻了。但小悠意识不到的是,并非她无能,而是她已经遭受到了家暴“控制”核心中的“精神虐待”。
“精神虐待”是家暴“控制”核心的主要表现方式之一。有时候,施暴者还会让受害者做一些有价值的工作,并提出无法完成的标准,然后用侮辱性的语言表达自己的不满,让受害者觉得自己毫无价值。当受害者失去信心的时候,施暴者又会反过来给予鼓励,受害者会觉得刚才的被否定只是由于自己做得不够好,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就能得到奖励。
尾声
家庭暴力的隐秘性和特殊性,使受害者被动接受救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几乎所有的被拯救者,都是主动求助的。小悠来到咨询室,等于是最终向外界伸出了求助之手。
经过开解,小悠逐渐消除了认为自己“无能”和“低人一等”的想法,并积极取得了家人、朋友和政府救助机构的帮助,重获平静的人生。
最后,建议所有人在婚姻生活中不要轻易放弃工作,拥有一定的经济独立权;多交朋友保持社交;警惕家庭中的精神贬低和侮辱;不要认同家暴行为,一旦发生家暴,务必向专业救助机构求助;重视心理健康,积极走出家暴阴影。
朱晓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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